冬日的早晨,金色的阳光透进隔着一层水汽的窗玻璃,暖暖地洒在餐桌上,我舀起一勺热腾腾的鸡蛋圆子羹,一股习以为常的香甜之味直入心脾……
记得我读小学时,我们几个家住得近的“死党”,在清晨运动之后,总会一起去小区(北仑新村)的食堂里解决我们的早餐。那个时候的早餐比较“传统”,两个肉包加一个咸蛋再配上一碗贰角钱的稀饭和榨菜,一共也就一块来钱。我们用的是“菜票”,“菜票”是用软塑料做的,将一叠“菜票”规则叠好,用大拇指一摞,在一张张微微翘起的票头顺势复原时会发出“哒哒”声。不过,它们的面值都比较小,最大的面值也才壹圆,还有伍角、贰角的。食堂里的白粥往往热得一下子难以入口,所以热乎乎的肉包一般都会被我们先拿来“开刀”。然后剥开咸蛋,将蛋黄放进稀饭里用调羹碾碎并拌匀,平淡的稀饭就变得不再单调,可以吃得有滋有味。
当我离开家乡到镇海读中学后,早餐的花色就多了起来。刚开始,由于对校园外头的环境比较陌生,我们这些外地的住宿生早餐基本上都是在学校的大食堂解决的。食堂里馒头、包子、面条、粢饭、油饼等应有尽有,但我们时常是快速解决,一边还讨论着课业,并没有细细品味其中的美味,现在想来不免是种遗憾。
后来,我们偶尔也会在校外的点心店或早餐铺吃早餐。也就是包子、馒头之类的,要么就是蛋糕和甜点、热狗和汉堡,再和着一袋热乎乎的豆浆或奶茶。其实大多数吃食学校食堂都有,而且比外头来得饱满、干净,老师和家长也提议我们最好还是在学校食堂吃早餐,但那个时候我们就爱图个新鲜,且往往觉得校外的氛围比校内来得轻松,因此有时还是会“迁就”地在校外就近买早餐。
到了冬天,为了体育中考,我们每天大清早,天还未亮就要绕着校园外围晨跑一两千米。途中有些安静,路灯照在路旁各家还未开启的店门上,显示着我们的勤奋,只有勤快的早点铺主们起得比我们还早。每当近距离看见早点店铺里的锅盖掀开后,那一阵白茫茫的蒸气裹着包子的香味腾腾上升,我们肚子里的馋虫就会爬出来,喉咙里的口水开始泛滥,于是,总会顺道带上些。那种“赶场”般的感觉,至今还记忆犹新。
到了初三、高三那学习最紧张最繁忙的时段,早餐的地位被提到了新的高度,强调“要有营养”、“要能缓解疲劳”、“要能增强记忆力”、“要能增强抵抗力”(在那一时段里可是最忌讳诸如感冒、发烧等病患的,不但影响身体不说,还影响学习,影响总复习的进度,利害关系不容小觑),所以大多数父母在这一时段特别注意关心照顾进入冲刺状态的子女,费尽心思、想尽办法为他们创造更好的外部条件。有的甚至在学校周边租房居住,为的就是照料孩子的一日三餐。那时,每当我一大早很不情愿地起床,洗漱完毕后见到桌上父母为我准备的精致的吃食——一碗热气腾腾的蛋炒饭、一碗带着油光的虾仁鲜菇紫菜汤,和旁边两个白嫩嫩的水煮蛋时,总是感动得神清气爽,扒饭、喝汤、一口吞没一个鸡蛋,背上书包就匆匆出门赶早上的复习。
上大学后,我的早餐却变得不规律起来。虽然大学里的食堂规模更大,还不止一栋大楼有食堂,提供的伙食也因为竞争的缘故相对来说更加物美价廉。但由于学习时间的安排不再那么刻板,课程也没那么规则,因此懒散的我在早起的寝室铃打过之后,有时候赶课起得早点,有时候贪睡起得晚点,自然,我的早餐也有时候丰盛,有时候就一碗泡面打发了。
待到大学毕业,回到家乡参加了工作,我的早餐又回到了“正轨”。和家人一起在一张大圆桌前享用早餐,一杯牛奶配上几片刚从面包机里烹制出来的烤面包片,中间又夹着肉松、甜辣酱,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甜美而又温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