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母亲腌下的苋菜股现在拿出来可以吃了。从前,臭苋菜股作为乡下人的“长下饭”,母亲每年都会腌上几甏,这似乎已成为她的一种习惯。
苋菜梗一般是每年七八月里收获上来的,大多是自家的自留地里种植的,切成一段一段的就成了“苋菜股”。这几年随着两老年纪慢慢地大了,种的东西也少了。现在,苋菜股多半是母亲从集市上买来后“熟腌”的,就是将新鲜的苋菜梗切好后,上锅蒸熟,冷透之后加点传统的臭卤。
母亲过去一般的做法是“生腌”。即将切成段的新鲜苋菜股直接放到坛或甏里,每放两三层苋菜股,就撒上一层盐,然后倒点臭卤,最后压实、密封。时间长一点的话,夏天腌的苋菜股差不多要等到年底时才能吃。
母亲说,“生腌”的做法并不难,讲究的是用来“密封”的东西。母亲多半用的是荷叶或竹叶,叶子上有气孔,这样坛甏里才不会缺氧,有利于霉菌发酵。
生腌的苋菜股一般中间是实心的,而两头却是空心的,吃起来生脆爽口。
吃臭苋菜股,好多人追求的就是那种臭得要命、入口却很鲜美的感觉。
臭卤,最好是隔年留下的,感觉粘稠滑溜,最重要的是“臭中带鲜”。至于臭卤的做法,记得原料中有黄豆、豆腐、盐,然后让它们慢慢地腐烂发酵,使之烂成绿油油、肥腻腻、臭烘烘的卤汁,这就是所谓的“烂发肥,臭生香”;然后在这道工序的基础上,将笋根浸到臭卤中,让其释放出鲜味;再把烧红的铁火钳放进臭卤里搅拌,到铁火钳不再“嗤嗤”发响时,拿出来再烧红,再淬,如此反复多次,直到臭卤的气味变得浓郁而醇和。
臭苋菜股的另一种吃法是做浆(羹)。待镬里油热,把苋菜股倒入镬里翻炒几下,然后放入水,煮开,再将用水拌匀的早稻米粉倒入镬里与苋菜股拌和,最后撒上葱花、浇点麻油,一道喷香可口的臭苋菜股羮就做成了。这道菜尤其适合老年人的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