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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 瓜 情

  □ 孙兆钧

 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柴桥供销社有个地产品销售门市部(简称地产部),专门为农民代销各种地产品,比如西瓜、冬瓜、南瓜、带豆、茄子、芋艿等,也是当地部队的食品军需站。

  地产部在柴桥老街北侧,傍芦江河。店面占地面积约300平方米,老式木结构两层楼,楼下两间店面无腰壁统间敞开,堆放着一筐筐刚上市的各种地产货,供各地商贾自由选择,每天上午人声嘈杂买卖兴隆。

  “八一”建军节到了。地产部经理张惠琪和心算如神的老会计胡才章,为采购“拥军西瓜”忙坏了。张经理根据柴桥和郭巨等地解放军海军部队驻军情况,早在清明节前后就与附近村民签订了西瓜种植计划。柴桥街道洪岙、上史、洪溪、红光以及原紫石乡各生产队,历年都有种植西瓜习惯。为了能列入“拥军西瓜”计划,特地到地产部与张经理套近乎。可张经理秉公办事,从不讲私情,定下规矩:“拥军西瓜,主要是增强军民团结,质量一定要保证。小西瓜5斤以下不收、瓜瓤未熟不收、瓜皮开裂不收。”

  七月中下旬,各地西瓜“瓜熟蒂落”络绎上市。天刚蒙蒙亮,浩瀚的芦江河,碧波潋滟、轻雾婆娑、万籁俱寂。一艘艘农船装载着圆滚滚、翠绿色、瓜皮略带瓜霜的大西瓜,往柴桥地产部方向像赛龙舟似地竞摇,橹声由远而近。

  早上7点钟左右,贯通老街南北的柴桥,两侧的水面上挤满了荡漾的瓜船。为收购西瓜,地产部比其他商店提早开门。船上岸上人群相互吆喝,争先恐后,熙熙攘攘。河埠头两旁西瓜一箩紧挨一箩,很是壮观,路人无不惊讶!8点左右,一辆辆草绿色的解放牌军车,不约而至。芦江北路,薪桥至柴桥约百米长路段,依次停靠着来自大榭岛、仰岛湾和峙头等地,待装西瓜的军车。

  西瓜从船上一只只像投篮球一样,轻快地被传递上岸。先装入箩筐,然后用落地磅过秤,再轻手轻脚地搬上军车。

  张惠琪经理,瘦长个子,是柴桥供销社的资深员工,平时与部队关系密切亲如家人。别看他和颜悦色,言语不多,可挑选西瓜经验丰富。看,在传递西瓜中,凡经他的手一拍就知道西瓜好坏。有些瓜农不信,用刀切开心服口服。确保给部队挑选的西瓜个个都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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